明清“孟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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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洛乔子

（接上期）　　

三、兵部尚书李际期

　　李际期(1607-1655年)，字应五，一字元献，今孟津会盟双槐人。明末清初皆为官员。官至兵部尚书。明崇祯十三年(1640年)庚辰科进士。后仕清，任户部主事。历升浙江提学道、浙江按察司佥事、浙江分巡金衢道等职。清顺治十一年(1654年)升任刑部右侍郎，改任左侍郎，次年升任工部尚书，转任兵部尚书。同年卒于任内，谥僖平，太子少保。

　　先世山西长子人，九世祖德以寇徙孟津。李际期出生于旧孟津县城东八里的双槐村。其天质聪慧，明崇祯庚午年(1630年)中举，十年后，崇祯十三年(1640年)庚辰科又中进士。

　　据清代的《孟津县志》记载，崇祯十四年(1641年)，闯王李自成进入河南后，迅速占领了河洛地区，为躲避战乱，沿河的居民都想渡到黄河北岸，但是当时的守河官员却命令断航，阻止百姓北渡。得知此事后，正在孟津家中的李际期立即与守河官员协商，承诺愿承担一切后果，并以自己全家百余口人做为人质，请守河官放百姓过河，守河官这才允许开航。之后，百姓连续渡河三昼夜，暂时躲避了战祸。民皆泣拜曰:“李公生我”。事后三县百姓在李氏祠堂立“救活万人碑”一通。李际期死后，乡亲们便将其牌位供入了乡贤祠。“义渡乡邻”之美德善举，一时在朝中上下和孟津乡里传为美谈。

　　后仕清，任户部主事，多劳绩。顺治二年(1645年)典会试；顺治三年，视学两浙廉明为一时冠。杭州碑林有《两浙文宗李公学政碑记》。

　　再迁浙江分巡金衢道。金衢一带原来的赋税征收原为货币，后改征实物，耗费百姓的人力财力，怨声载道。他向巡抚多次建议陈述利害仍征收货币，得到朝廷允许。金衢一带多盗贼，际期约三衢诸营，避实击虚，贼大惊，以为神，多乞降。际期开诚导谕，皆免罪为民。后又招降王圆升。顺治十年内召。十一年(1654年)升刑部右侍郎，改左侍郎，次年升工部尚书，转兵部。善兵略。

　　《世祖章皇帝实录44卷》载曰，李际期在浙江金华主持试务，看到汉人生员奋笔急书，不禁联系到"剔发令"有感而作满字诗:“满洲衣帽满洲头，满面威风满面羞;满眼干戈满眼泪，满腔忠愤满腔愁 。”从诗中不难看出他对民族衣冠的沦丧，和屈居异族统治之下的强烈不满。可他又一直在顺治朝生活12年，且位居高官，其仕途坦荡，当过兵工两部的尚书。另一个孟津老乡王铎是礼部上书，这就出现了一朝两尚书的局面。当时被朝中同僚戏称"孟半朝"。

　　就是这样一位爱民如子的官员，却因为顺治皇帝一句感慨吞金而亡。顺治十二年，李际期升任兵部尚书。李际期治军严明，赏罚分明，颇得将士爱戴。有一次，李际期陪顺治皇帝出巡。当时酷暑难耐，顺治皇帝就连续传旨三次，让军士停下歇息，但军士们仍疾行如故。皇帝便让李际期传令，传令刚下，全体军士立即原地休息。顺治皇帝于是感慨地说：“君王三宣，将军一令啊！” 这句不经意的感慨颇有褒奖之意，李际期听后却寝食难安，惊惧之下，他竟吞金毙命。

　　在今孟津县会盟镇老城村东南方的田地中，有一处占地9100平方米的长方形墓园，这正是清朝顺治年间历任工部尚书、殿试读卷官、兵部尚书李际期的葬身之所。此墓园由北部的墓冢及其附属石刻和南部的神道石像生组成。园内遍植杨树。墓冢位于墓园北部，高约4米、底部直径约12米。墓冢前，写着“大清太子少保工兵尚书僖平李公之墓”的墓碑匐倒在地。墓碑南侧的供案四周，铺首衔环、帷幕、海水云龙等浮雕图案仍然依稀可见。

　　在河洛地区现存的尚书级别官员的坟墓中，李际期墓有着保存最为完好的一组清初石刻。这些石刻造形敦厚，雕刻冼练，神形兼备，是研究我国石刻艺术发展变化不可多得的实物资料。李际期墓于2006年6月被省政府公布为第四批省级文物保护单位。

　　乔允升、王铎、李际期作为“孟半朝”的代表人物，无论为人、做官、书画、文学、还是碑帖及墓葬等，在河洛文化和国学史志上都有着极高的挖掘、研究、探讨价值，对历史文化的传承发扬有着极其深远和重要的现实意义。

（作者系涧西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乔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