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黄河洛阳美”文集｜黄河南岸记（外一首）

---

　　黄河南岸记（外一首）

　　长笛手

　　有一棵柿子树探出它的虬枝，有晚霞，

　　有水雾抵挡不住的月光，有一两声虫鸣，

　　让黄河的堤岸越发安静下来。

　　岸边的精灵，有些是我们看不见的，

　　它们古老，且生生不息。

　　现在，那只飞蛾趋光而来，

　　另一只正在飞来的途中，

　　它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大河之上，

　　轻如羽毛。

　　我需要重新丈量时光的引线，

　　需要辨别古老的河流如何避开闪电。

　　所有热爱的，犹如精灵的翅膀，

　　所有祝福的，送给沿河而居的子民。

　　这些历经多年蜕变的绝美，

　　来自生命中倔强的部分。

　　那个经过的人，正牵着一只

　　牧羊的边牧。仿佛懂得河水的重要，

　　它抬头看看月亮，又看看水中的月亮，

　　此刻，月光愈加清亮，被尘世宽容的万物，

　　在一条大河的面前，谦卑地不发一言。

　　生生不息

　　有一段黄河就像大海，就在孟津的北部。

　　沿着白鹤渡口溯流而上，

　　沿途的风温暖，但不急促。

　　壶口的雷声，

　　距此已经遥远，当大河流过洛阳段，

　　像被规劝的孩子，

　　在小浪底的环抱中安静下来。

　　有人把云朵揉成动物的模样，赶向流水。

　　有人惊叹黄河水也如此清澈，驻足远观。

　　当候鸟将倒影绣入波纹，绵延的脉络里，

　　历史的鳞片闪闪烁烁。

　　渡口依旧，流水依旧。

　　那些被黄昏掩藏的船歌，

　　仿佛岸边勤劳的居民，

　　一声，一声，穿越而来。

　　母亲说，很久以前，

　　黄河的摆渡人，

　　用橹摇醒了自己的梦。

　　曾经无情的河水，

　　终是更改了脾气和容颜。

　　你看那些婉转的河道，每一道转弯处，

　　河床摊开自己的掌纹，

　　数着千年后，

　　依然生生不息的人间正道。